《万象之主》

柳夜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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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简介：
. t% r! x6 C9 e  G! Q　　有物先天地，无形本寂寥。
/ b7 A+ U2 G, C; a3 s: J1 d　　能为万象主，不逐四时凋。
2 A9 Z1 ]$ o8 ?; V　　一个在正常世界轮回许多世的人，终于来到仙侠世界的故事。
　　这一世，他求仙，他问道，他化万象，他终于自由自在，无拘无束，成为那万象之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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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N" k8 @, ]/ f& ^( L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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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顾青
& [- n/ X; r$ |' L　　“日落江湖白，潮来天地青”，这是顾青名字里“青”字的由来。
/ k" q9 C, C' X( A　　许多世以来，他第一次用回这个名字，因为这具身体本来没有正式的姓名，唯一说的上巧合的是，旁人都叫他“阿青”。
　　阿青无父无母，在周庄里长大，自从接济他的阿婆过世后，阿青便以短工维持生计。他没有家，阿婆的房子不属于他，早被阿婆的亲戚收回去了。
# V. `& ]: r1 h: l- _7 j4 F; q! V　　这几年给阿青遮风挡雨的地方是周庄的破庙，即使四处漏风，阿青也得和好几位庄里的闲汉分享。
　　七个月前，原本的阿青被顾青取代。
　　顾青有一个从不跟人提起过的秘密，他经历过许多不同的人生，这不是美好的事，因为每次他开启一段新的生命历程后，都会在不到半年的时光里身体器官急速衰竭，健康恶化，最终无可奈何地等待死亡降临，然后又开启一段新的人生。
% }4 D7 `" v) [' h　　最开始他为了找出身体恶化的原因，做过许多尝试，学过许多知识和技能，也有好几次的人生，身体原本的主人富可敌国或者权倾天下，但是这些并没有帮到他。
　　生命的终结不因他的地位和才能而改变。
　　本以为这一世跟从前的经历没有任何不同，因此顾青打算平平静静接受死亡的降临，让阿青这个人，跟他从前许多次人生一样，埋葬在他记忆深处，懒得翻起。
　　他已经不热衷搞事情，接受命运对他的捉弄。
% n' s' A& B4 g7 m+ ~　　在顾青心里每次新的人生都是看似新鲜，实则无趣，因为结果早已注定。可是这次显然不同，已经是第七个月了，过去类似的轮回中，他还没有任何一生比现在更长。
　　而且跟以前肉眼可见的健康状况持续恶化完全不同，顾青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越来越好，力气越来越大，干活也越来越快。前两天在周老爷家做工，老太太很满意他，还送了一件她那读书人的孙子嫌弃不要的新衣裳。
　　当然，这和顾青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，让老太太看得很顺眼有关。
　　阿青的底子本来就不错，干净整洁后，经常有庄里的姑娘偷看他，老太太也很喜欢他，甚至想让顾青当她家的长工，长工比短工待遇好很多，而且吃住都在主家。
　　长工住的柴房也要比破庙好许多，周老爷家的柴房至少不会漏风。对于曾经的阿青而言，不漏风的房子，大概是他能想象到最好的居住条件。
　　顾青婉拒了。他会住上更好的房子，但绝不是周老爷家的柴房。
/ Q1 [9 D" `$ J! J. Z: \. Z　　顾青有能力去取得常人羡慕的大部分事物，前提是给他时间，可顾青从前最缺的便是时间。
: y, ~$ X1 {( f3 w　　一个活了许多世的人，最缺的竟然是时间，这显然是很可笑的事，偏偏是事实。好在这一次不同了，顾青觉得他终于可以过一个正常完整的人生。
3 s/ C$ `+ C0 }$ H5 r: A　　这一次的世界也不是他熟知的任何历史和朝代，而从前他总是在那五千年辉煌的文明史里来回打滚，确切的说更像是个观众或者过客。
% M7 {, o9 |* p' j; q　　现在的世界跟过去很不同，一切都很新鲜，如同他现在的身体。顾青从未拥有过这样健壮的身体，他很快乐。
　　穿上洗干净的新衣裳，顾青打算去城里。
+ t& W* S0 w; q; ?5 h( c% F　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，新衣裳有一道划痕，那是庄里的另一个跟阿青关系很好的闲汉干的事。
　　他想要这件衣服，顾青没有给。
$ o% L: ?1 C# d　　扯皮辱骂间，便出现了这道划痕，当然他也被顾青打了一顿。这个闲汉本来很生气，但现在很开心，因为顾青要走了，原本属于顾青的地方自然也是他的了，这抵得上一件衣服。
  x+ [1 J" \" X, Y　　没有虚情假意的告别，一个乡下的穷苦小子而已，即使将自己收拾干净，比别的闲汉好看不知多少，也最多引起庄里人一两句闲话罢了。
& N, L* E& @. v5 @, E' b; U　　顾青亦不觉得阿青在这里呆了十七八年，没交到朋友，有多么可悲。
　　顾青很久都没有交过朋友了，他觉得自己不需要朋友。
" w4 D: U' I- [. _& C9 M1 ~　　天亮前出发，天明时分，顾青徒步来到城里，城叫江城。周庄离城二十里，顾青来过好几次了，他用所有的钱买来笔墨纸砚，写了一幅字，然后走到那些穷酸秀才卖字的街道。
　　他来的有点晚，街道上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给他摆摊。
9 ~+ l5 o! l. l4 S/ J　　好在有两位酸秀才很认得他拳头的道理，因此两人各自让了一点位置出来，足以让顾青摆下一幅字。
; s( E/ |8 ]- U6 ~( g1 z　　他没有一领青衿，显然不算有功名在身，过路的人自然瞧都不瞧他。
% @! f% Z& S$ a/ V/ d　　顾青亦不着恼。
. y# N8 [. ]4 d4 |) M　　身边的两个酸秀才没有笑话他，一来是不敢，二来认得顾青的字是好字，可是好在哪里，他们都说不上来，更何况那些过路的人文化水平都不高。
4 h  {% O8 i0 Y　　来这里买字的人，多是没有文化，想让自己装得有文化一点。
　　顾青闻到一股胰子的香气，一名丫鬟打扮的少女出现在他面前，只有些许粗糙的小手掏出八文钱，轻轻搁在顾青面前。
　　顾青道：“我这一幅字，八文钱不够。”
　　少女脸红红的，说道：“我请你拿去买东西吃的，你的字我不要，我拿回去也没地方放。”
　　顾青道：“我不用施舍。”
　　少女道：“你总是要吃饭的嘛，拿去吧。”
5 v3 V- \6 I" g- |( T" S; z　　她执意要请他，更忍不住多看了顾青一眼。
　　顾青不喜欢跟人纠缠这些事，他点了点头，撕了一张纸条，问道：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　　少女道：“我叫小红，你呢？”
　　她脸已经红到发烫。
0 p7 j  ]" [9 B4 N　　“顾青。”
　　他在白纸上写了“祝愿小红长命百岁”八个字，笔迹工整，无一丝潦草，更无半点墨水散乱，顾青将纸条递给小红。
3 d) g' Y$ B$ o- A( p3 g　　小红接住，看了纸条上的字，有些开心，但又有些不解顾青的用意。
- V2 ]: K. M# u/ C' G# A　　顾青解释道：“我的字很值钱，但你的心意不能用钱来衡量，纸条也是我的心意，现在我可以安心收下你的钱了。”
　　他将一文文铜钱收好，住宿是不够的，但能喝点酒，再叫一碟茴香豆，勉强用以打发晚饭。
' J1 v9 o% }. m) ^! q9 z* B　　小红道：“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，但我很开心，不过我现在还有事，你会一直摆摊吗，我办完事再来找你。”
5 q, y: S/ Q1 U* T/ w- ^: S　　顾青道：“卖出这幅字，我就不摆摊了。”
9 O' z- N& c9 O- E　　小红道：“你打算卖多少钱？”
4 f3 `6 l; f+ P8 Y　　顾青道：“你觉得值多少。”
　　小红道：“我……我不知道，但我觉得这句诗很好听，字看着也很舒服，或许有人懂得欣赏它，会花大价钱买。我说的对不对？”
　　顾青平静地回道：“你是对的，不过大概我在这里是等不到这样的人，我现在还不是很饿，所以还能等一下，如果太饿了，大概一两银子，一百文钱，甚至几十文钱就把它卖了。”
　　小红道：“我不太懂，而且我也没多少钱，我想有一个人应该会懂，你别走，等我回来。”
　　她想着顾青应该很穷迫，自己要是小姐就好了，如此就可以买下他的字，还给顾青安排一份差事做，甚至每天都可以看到他。
2 N" G4 X7 n' C: V1 X　　而现在，她打算去找小姐。
# i; |4 ?1 c8 r7 t* R　　小红说完后，急急忙忙走了，两个穷酸秀才倒是很羡慕，因为他们看得出这个丫鬟来头不简单，这个穷鬼要抱上大腿了。